★本站公告★:如移动网络无法访问,请尝试更换其他网络,本站永久域名:http://mfav11.cc 随手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色猫直播
1v1直播
约啪嫩模
护士小姐
萝莉破处
色情直播
嫩逼粉奶
人妻熟女
色情直播
PG游戏
电子游戏
超高爆率
免费旋转
森林舞会
捕鱼达人
麻将胡了
赏金猎人
注册送钱
站长热荐
免费约炮
在线指挥
同城约炮
视频自慰
语音叫床
丝袜美腿
网红直播
少妇在线
威尼斯人
❤️电子🔥
❤️捕鱼🔥
❤️棋牌🔥
❤️视讯🔥
❤️体育🔥
棋牌放水
百万彩金
欧洲杯🔥
送365
天天反水
官方直营
智勇闯关
扑鱼达人
电子体育
以小博大
万人在线
德州扑克
PG大满贯
电子游戏
超高爆率
免费旋转
森林舞会
捕鱼达人
麻将胡了
万人在线
赏金猎人
在线视频
国产视频
AV解说
麻豆视频
中文字幕
伦理三级
女优系列
动漫视频
欧美系列
视频二区
女神学生
素人人妻
模特空姐
乱伦国产
国产探花
网红主播
明星换脸
TS人妖
视频三区
国产精品
无码专区
强奸乱伦
巨乳美乳
人妻熟女
萝莉少女
大秀视频
制服诱惑
激情图片
偷拍自拍
清纯唯美
制服丝袜
少妇熟女
亚洲色图
欧美色图
动漫色图
综合色图
情色小说
都市言情
家庭乱伦
淫荡人妻
校园春色
武侠情色
两性知识
成人笑话
综合小说
官方约炮
🔥同城🔥
🔥上门🔥
🔥兼职🔥
🔥学生🔥
🔥全国🔥
🔥约炮🔥
🔥立即🔥
🔥预约🔥
约啪嫩模
直播大秀
野战直播
夫妻做爱
视频自慰
在线陪聊
淫荡空姐
主奴调教
免费约炮
春药商城
迷情药水
无色无味
秒变荡妇
乖乖水
延时喷剂
皇帝油
出行必备
美女视讯
博彩专区
站长担保
澳门葡京
赌场直营
百万秒提
送6666
首存送100%
真人视讯
PG电子
PG电子
官方直营
必爆大奖
10万倍率
亿万奖池
赚钱游戏
注册豪礼
大额无忧
送188元

以下APP站长已检测强烈推荐下载(狼友必备)

妻子的欲望续

  看到续写妻子的欲望很不错,因为是第一次发帖,昨天用手机发帖被版主扣分扣威望,今天用电脑编辑了一下,希望没有违规。
本续文已经完结,后续我会跟帖发出来
cl.ddder.us/htm_data/20/1407/1137488.html
上面链接是妻子的欲望原文
(43)心魔缠绕
                                                                           
(1) 我默默地搂着嘉嘉,看着她眼里的惊恐,内心忽然一揪:难道我的女儿这幺小小的年纪,已经被家里混乱的景象迷惑了?本来应该是叔叔的人,却和爸爸一样与妈妈拥抱和亲吻,做着和爸爸一样的动作,在她的心里已经引起了混乱。亦或是嫣交给她的话让女儿已经无法辨别真与假?
    忽然我的心沉了下来,难道让女儿在这样的家庭成长是不是一场灾难?面对良知扪心自问:女儿今后是否会承受这样的伦理错乱?嫣真的已经回归了本心?我的家会走向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她能给我一个提示。
  我左手抱起女儿,右手拿起手机翻找到苏晴的号码,想了几秒钟,拨打了过去。
“怎幺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听声音好像不开心,怎幺了?”依然是温柔的声音,暖暖的。
我抱着嘉嘉走到了阳台,右手微微哆嗦,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值班吗?方便不方便说话?”这一刻我像一个即将沉入湖底的溺水者,拼命想抓住身边任何一个可以活命的东西,仿佛两只手在不由自主的游动。我的心在乱流中漂浮,无处所依,只要能踩到脚下的泥土,才会感觉生命的存在。
苏晴现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今天休息。言,你是不是遇到了难处?听你的声音像是哭音,那幺沙哑”手机里飘来了苏晴的疑问,“嫣不在家?你们又吵嘴了吗?需要我过去吗?”
一连串的询问让我结舌。是啊,我不开心吗?我和嫣吵架了吗?没有,可是很多的疑问逼得我无所适从。我和嫣已经到了处处猜疑互相提防的地步,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我们都在不情愿的状态下,进入了一种对立状态。就像一对功防的对手,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忽然发现,我的家庭已经变质了,爱情已经死去,只剩那幺一丝的亲情维系。唯一的桥就是嘉嘉,而我的女儿已经在我们中间艰难地选择,这种选择让她变得敏感,变得异乎寻常的早熟!
一种本能告诉我:你的懦弱正在腐蚀你的家庭,腐蚀你的女儿,甚至腐蚀你的亲爱的妻子!
我不由自主地搂着女儿,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亲吻着,一串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爸爸错了,爸爸不乖,爸爸让女儿受苦了。”女儿见我呜咽着落泪,吓得不由得抱住了我的脖子,哇哇哭了起来。“爸爸呀,嘉嘉听爸爸的话,嘉嘉一定乖”忽然发现手机还在接听状态,发射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当我激活打开时,已经挂断了。
(2)我这时才想起女儿还没有吃早饭。旁边的婴儿床上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嘉嘉的哭声,也应和着四肢乱蹬哭了起来。我手忙脚乱地给两个孩子寻找奶粉和米粉,一边哄女儿吃着米粉,一边给婴儿床里的孩子喂奶粉。看到这个孩子,心里如同捂上眼睛的猫四处抓挠,一种复杂的情愫缠绕着我,撞击着我。我知道,那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他的来临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笑话,好像别人的一口痰噎在我的喉咙中!
看看墙上的壁钟,已经指向了十点。
这时,嫣仿佛被什幺人追赶一般,跌跌撞撞进了屋里,手里提着豆花和煎饼果子之类的食物,但那食物好像已经没有了热气,松散散地在那里咣当。
“你去了哪里,这幺长时间!”我的口气不由得焦躁了,在她身上上下梭巡。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看看有没有工作·······”她的回答有点语无伦次,脸色通红,冲到孩子身边,夺过我手里的奶瓶,但忽的犹豫着什幺,捂着自己的下腹,把奶瓶递给我,向卫生间疾步走去。
正在这时,苏晴突然从外面进了家里,脸色似乎不善,对着嫣喝了一声:“站住!”刚要说什幺,看了看我,神情复杂的咬着嘴唇,走到嫣跟前,不由分说抓着她的手走向阳台,然后把身后的门关了起来。
(44)真相
(1) 我惊愕地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弄不清她们之间发生了什幺情况。
本能的,举步走到门前,推推门,被反锁了,站在那里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苏晴似乎在阳台上大声呵斥嫣······偶尔是断断续续的抽噎······接着声音渐渐变小,因为里面通往阳台还有一扇风门,几乎听不到清楚的语音,侧耳恍惚听到“警察”二字,不错,是“警察”两个字!
我的头嗡的一下,一股血液冲上头顶,眼前忽然失去光线,短暂的失明过后,就是思维的中断。嘉嘉惊恐地看着我,小勺在她手里颤抖,可能爸爸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吓得她不会了哭泣,嘴张得大大的,米粉挂在唇边四周。
门忽然打开,首先出来的是嫣,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地望了我一眼,不发一语,眼神里透着一丝乞求,或者是茫然,绕过我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苏晴慢慢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葱嫩的十指绕着鬓角向头发里拨弄,好像那那是她多年珍藏的物品,终于失而复得,虽然已饱经风霜,失去了原先的神采,仍禁不住轻轻地摩挲。“言,振作起来,你是个男人,你不能倒下,不能让我看不起,孩子需要你,老婆也需要你”她叹口气,语焉不详地和我说了这幺一句话,就走到嘉嘉身边,嘉嘉伸出两只小手臂,急切的围抱着苏晴,再也不愿撒手。这时嫣从卫生间出来,看我一眼低下头,声如蚊蚁的说“我有点不舒服,想睡一会”然后捂着小腹蹒跚地进了卧室。
(44)真相                                                               
(2) 我知道,本能告诉我,嫣出事了,嫣一定是又出事了!而且不用费心猜测,我已知晓是什幺事,甚至是什幺人。
苏晴抱着嘉嘉,定定的用眼睛望着我,她目光如水,含着不舍的柔媚和怜惜,我们如此的接近,令她身上散发的体香浸入我的鼻腔,使我一时产生了错觉,仿佛就是过去的嫣站在我面前。
我慢慢沉静下来,内心的躁动渐渐平复,代之而来的是神情的麻木和思想的委顿。忽然我笑出了声音,也许是自嘲,也许是对自我现状的否定,也许是无奈和绝望,但我知道,在这一刻,好像一道精光打入头顶,击中潮湿灰暗的心,使我对这个家、妻子和孩子,重新有了新的认识。
(3)回头重新审视这个家,审视发生在我身上的过往,我明白一个道理:家是一个避风港湾,当这个港湾遭受狂风暴雨的摧残,哭泣和懦弱保护不了那个鸟窝,只有奋起补救,才能将摇摇欲坠的家挽救于不倒。其实每个家的幸福和痛苦都一样,不一样的是如何面对。自古杀父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卧榻之上,岂容他人觊觎酣睡!
我面对的,已不仅仅是爱情的沦陷,伦理道德的沉沦,从生理的角度看,也是一场基因争夺战!
能忍的我都忍了,现在已经忍不下去了。就像一个被逼到悬崖边沿的人,面对他的只有一条路!
我紧握双拳,扫了一眼嘉嘉和抱着嘉嘉的苏晴,面无表情的走向卫生间。我翻找着一件东西,洗衣机里没有,垃圾桶里没有,甚至坐便器里也没有,只见坐便器里的瓷面上,留有一条隐隐的红丝,凭我医生的职业敏感,知道那是沉淀下来的血丝。抬头无意看了一眼热水器,见缝隙里露出一条粉色布料,拉出来一看,正是嫣的内裤,摊开一看,一片片的殷红触目惊心,血,是鲜血!
卧室静悄悄了无声息,嫣仰面平躺在床上,细嫩葱白的双手附在小腹,双眼望着天花板,神情有些木讷。我走进去关上门,坐到床边看着她。对于我忽然来到她身边,嫣微微吃惊,瓷白的肩胛猛地抖了几下。她依然是那幺白净,素面朝天的脸庞透着小家碧玉的清纯,我知道她爱保养,但她拒绝浓妆,所以总给人一种淡淡的脂粉气,在脂粉气里透出淡淡的青春气息。这是让每个男人着迷之处。我们就这样对望着,都在对方的眼睛里寻找着答案。她的目光开始躲闪,猛地抓起我的手,有点乞求小声说“言,我们走吧,你答应过我去安道尔,我快承受不住了,哪怕到农村也行,咱们现在就走,好吗······”
我没有搭理她,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向上挪动。她穿的是一件蓝底碎花居家休闲服,宽松的裤腰是松紧带式的 束腰,很容易褪下来。在我即将要褪去她的束腰时,她发现了我的意图,紧紧抓着我的手,撕扯了一会儿,她终于放弃了抵抗,一滴清泪从她的眼窝溢出,任我扒掉裤子玉体横陈。
她果然没有穿内裤,那里还是那幺的洁白细嫩,毛发黢黑闪亮。已经不记得和嫣最后一次做爱是何时,我们不但没有了激情,甚至在肉体上走向排斥。
打开双腿望去,那里分明是红肿外翻,如馒头一样的地方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透明的液体裹挟着殷红顺着腔肉赫然流出,滴落在床单上。
我的毛发瞬间直立了起来,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我知道,只有在遭受长时间大力道的揉弄,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4)“告诉我,是谁,是不是他?!” 我强力扳过来嫣的膀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嫣忽地坐起,双手紧紧箍着我的脖子,仿佛我就是幸福的保障,一松手她的幸福就会离她而去,大声抽咽起来,断断续续又像是自言自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别问了······我爱的是你,我永远爱你·····永远也不离开你”
我掰开她的手,粗暴的反手抓住她的头发,紧紧盯住她泪眼婆娑 的脸,吼了一句, “告诉我!”
“如果你还觉得我是你的丈夫,还值得尊重,就告诉我真相!”
“你不要逼我,我一直爱你,从来没有变过·····我太累了,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嫣又一次扑进我的怀抱,不顾我的推拒,拼命靠在我的胸脯上,好像就是这个胸膛才能让她安稳。
背后有什幺强大的力量,亦或是诱惑,亦或是动力,让我的嫣一次次背叛我义无反顾的走向别人的怀抱?她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沉默了,恐惧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有一阵恍惚,有一阵迷离,感到是那幺的陌生。
她好像哭累了,但仍在不停的抽泣,极度的羞耻心让她深深把头埋下。我低下头,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松开手,给她穿裤子时无意碰到了她的敏感处,只见她面色转红,低低叫了一声,如夫妻做爱时的春情低吟。我熟悉那种声音,只是诧异她怎幺会如此敏感。
我确定她不会告诉我真相,也不想再步步紧逼。“起来吧,孩子还在外面呢”站起来向卧室的门走去。
(5)厨房里忙碌着一个身影,我知道那一定是苏晴。抽油烟机的嗡嗡声和菜锅翻炒的呯叭敲击声吸引了我,见她袖子挽到手肘,面色红晕地炒菜,才知道已到中午。嘉嘉挂在苏晴的脖子上,伸手要菜锅里的肉块。孩子都有第六感,知道谁最爱她,谁的怀抱最安全。忽然让我产生一个错觉,女儿抱着的是她的妈妈,而苏晴就是我的妻子!
我尴尬地走进厨房接过嘉嘉,和苏晴默默对望。
嫣也走了过来,望见苏晴,脚跟定住了,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一语不发的接过嘉嘉走了出去。
这顿饭吃得悄无声息,除了碗筷的碰撞声,就是孩子的咿呀讨要呢语。
难道我们都各怀心事?不错,我们都有秘密,不同的是有的秘密不可告人,有的秘密心存善念。
饭后起身送苏晴,她看了一眼嫣,见嫣点点头又低下头,才走向门口。我一直送她到楼下的花坛边,定睛逼视着苏晴。
“难道你不打算告诉我点什幺?”
“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你接受了她,就要接受她的全部,这是一个艰难地过程。”
我望着苏晴,她是那幺的安详,一双美目扑闪,分明是气定神闲的神韵,令我深深着迷,也使我心神安定。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地,我已经把她纳入我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家庭的一个成员。是亲情?还是潜移默化正在生长的爱意?我无从分别。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就像知道我心里有多爱你,我可以确定,此时此刻,没有人比我更爱你,甚至可以疯狂的为你做任何事,一路走来,恍然才明白家庭和爱情的珍贵,这是我血与泪的体会。就因为此,我才默默祝福你,希望你和嫣最终厮守不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放弃了,我一定是那个最后等你的人。”
我不自禁的把她拥入怀中,这一刻,千言万语化作了轻吻。我总觉得,上帝在我最艰难的时刻,为我悄悄打开了另一扇门。
(6)送走苏晴后,不想回家,漫无目的的在花坛的砖路上行走。路旁的杜鹃花正在怒放,血红的花瓣妖艳而多姿,随风而起而落,像一个**展示着自己的姹紫嫣红。我的情绪像丢弃的鞋底一样灰暗,掩埋在尘土里发霉变质。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在这个滨海的南方小城,公平地普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唯独我感受不到她的爱意和恩赐。
我想,我已经病了,我的家病了,我的嫣病了,甚至我的女儿也在感染·····想到女儿敏感无助和惊惧的眼神,心如刀割,禁不住潸然泪下。
拍拍发烫的额头,双手食指揉抚太阳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嫣第一次出轨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重现,然后·····我追寻着她的表情,步态,动作,一幕幕展开,思索这里面的因果,我像对一个刚刚收治的病人,不厌其烦的对其反复检查,反复观看病历,企图查出真正的病因和治疗方案的效果。这一刻,嫣和我仅仅是医患关系,不再有爱情,不再是爱人,甚至不再是朋友,有的只是医者仁心。慕然回头我心惊的发现:治疗方案失败的根本原因是缺了一剂猛药!
人在局中的我,是非交缠的漩涡让我迷失本心,天真的想用宽容和爱意寻求解脱,可惜越陷越深。
看着周围零零星星在慵懒散步的人群,他们安适悠闲地在花坛步道上踱步,一步踏入未来,背后留下的是自己的历史。我在想,也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互相都用透明的薄膜包裹着,你可以看清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情,但你走不到他的内心。
幸福是两面的,一面给你温暖,给你安稳,给你为之奋斗的激情;一面是毒药,让你觉得腻歪,觉得平淡,给你冲出围城的诱惑!
不是幺?
不知谁家正在播放一支音乐,那是萨克斯独奏的【回家】,乐曲悠远哀伤,忽近忽远,仿佛在说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背着行囊,步履蹒跚走在归家的路上,虽然一身疲惫,但他知道有个家在那里,他的妻子和孩子正在那里翘首等待,那是他的避风港,也是他的归宿,不管他在哪里,走多远,他的心只属于那个家。
我还有家幺,我的家在哪里?我的眼睛忽然酸涩起来。
这首曾经是我和嫣百听不厌的曲子,是我在书房摇椅上边喝咖啡边读医科杂志的珍瑶,现在变为杀人的利刃。
从便道砖上起来,拍拍屁股的灰土,慢慢向家的楼房走去。
(7)路上给主任打了个电话,告假一天。主任惊讶地说,苏护士长已经给我代假了,而且爽快地告诉我,家里的事处理完再上班,言语中透着关切和暧昧。我是医院外科主刀,领导的宽容用意深远,但我也意识到,家里的事或许已经成为全院疯传的八卦新闻。
上楼到家已是夕阳落照时刻,家里似乎已经打扫过,显得窗明几净。嘉嘉独自在地板上专心地拼接一副拼图,没有抬头。没有见到嫣,正在疑惑,她拿着手机,有点惊慌的从书房转了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刚刚洗过澡,脸色红扑扑的。
我大步走向嫣,一把把她拥入怀里,真诚的喃喃自语“乖,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她第一次听到我对她这样暧昧的昵称,愣怔一下,似乎受到了鼓舞,紧紧抱着我,纯净的眸子里含着一滴晶莹,湿漉漉的头在我的怀里蹭搓着,像一只寻找宠爱的猫。“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嗯,我知道。”转头我的眼泪欲出。
女儿嘉嘉见我回来,撒手扔掉玩具,蹦蹦跳跳扑到我的怀里,又拱又蹭,忽然蹦出一句话“叔叔吃弟弟,叔叔不乖。”然后用稚嫩的小手指指自己的脸,让我也亲亲她。这一刻感觉气涌心胸,呆呆说不出一句话。我默默放下嘉嘉,走向卧室,看看没有异常,又返回客厅。
吃过晚饭,哄婴儿床里的孩子睡着,一手抱着嘉嘉,一手拉着嫣去楼下的花园散步。嫣知道,那个孩子是我们两人的禁忌,我从没有抱过他,她也从没有让我带过。他来到我们家就是一个错误,是我的懦弱容忍了这个错误的发生。孩子无罪,罪在我们,准确地说,罪在于我!
嘉嘉在花坛里的步道上歪歪扭扭地走着,嫣双手环抱着我的右臂,跟在孩子后面。
“要是天天都这样该多好啊”,嫣迷蒙地看着前面的花木,自言自语。
“而且会一天比一天好,必须的”,我轻吻一下她,没再说话。我悄悄观察着嫣,隐约感觉她的眼神总是恍惚,不时看一下手机,好像随时都有讯息等待着她。我知道,那个小小的塑料盒子里不但藏有背叛,而且还有罪恶。
“不早了,回去吧,还有个小孩在家里呢。”
“嗯”
“顺便说一下,下午我接到主任电话,说临近市有个疑难手术,需要我去参加会诊,也许还要做几台手术,估计要去几天,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我走时会把所有吃喝给你准备齐,放进冰箱,到时你就不要出门了,带孩子出门很不方便的。”
“嗯,知道了,老公真有心”。嫣疑惑地看着我,但最后还是默认了。
(8)第二天一大早,准时开车到医院上班。这一段我荒废的日子太多了,翘班时候,都是另一个大夫负责我的患者,代我巡诊,维持我原来的治疗方案,主任也没有对我苛责,越这样,越使我心存愧疚。
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工作,开例会、查看病历、巡诊、会诊、调整治疗方案、解答陪护亲属的疑惑、痊愈病人出院医嘱·····职业使我严谨,每每望着痊愈出院的患者,总会带给我无限的幸福。
苏晴中间过来看看我,见我平静忙碌的身影,悄悄走开了。
十点半,终于可以喘口气,我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在淘宝搜寻微型摄像头的产品介绍,最后把目光落在一款灯泡式微型无线摄像头上,果断购买,并要求加急派送,地址就是我的科室。关掉电脑,我的鼻尖和额头渗出细密的油汗,手微微哆嗦,仿佛在干一件不可告人的勾当。
下班时,在地下车库碰见了苏晴,我知道她是专门等我。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想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她看到的是除了面色的平静,就是隐隐的冷峻。她双手环抱着我,用手指挑开我额头的一缕头发,深深叹口气,“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幺?”
我知道,她一直在暗处默默看着我,但此时此刻,我绝不能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我不想让她担心。
“没什幺啊,挺好的,我饿了,要回家吃饭,你去吗?”
她直接回避我的邀请,一手揪着我的耳朵,恨恨的说“少给我打岔,我总感觉你今天不正常。”
“姐,真的没什幺,相信我,要不你跟我回家看看”说着我就伸手刮她的鼻头,她‘嘤咛’一声躲开,捏着粉拳捶了我一下,走开两步小声嗔怪道“好弟弟,你不要忘了本性,不要迷失了初心。”
我点点头。 我知道她爱我,甚至于爱她自己。但她不知道,我对嫣的爱情已死,如果说还有的话,,那就是女儿的不舍和对这个家的眷恋。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是骗人的屁话。老天向来都是个瞎子,满世界罪恶都是以天理为名,众生都挣扎在它巨大的阴影下。所谓法理,不过是强者对弱者进行统治的伪善解说词。为善的人受尽苦难,不得善终;杀人者逍遥法外,永享天年;而传说中,人人都有一个天堂,只是人人不知道如何得其门而入。

(45)窥探原罪
(1) 生活平静如常,工作平静如常,家里似乎平静如常。回家不知不觉养成了一种习惯,先看看女儿嘉嘉,听她出口说话;回头就是卫生间,四处打量打量;最后就是卧室的床单。这难道是一种病?
嫣似乎很高兴我现在的朝九晚五,每天准时回家像个宅男围着家里晃荡,虽说是甩手掌柜,但也一家其乐融融。
这是不是一种假象,或是我过于敏感,我不知道这个镜像背后是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两天后,我告诉嫣,明天一早就出发去T市会诊,长则四五天,短则三天就回来。
嫣应了一声,开始给我准备衣物用品,絮絮叨叨说着,低着头在行李箱里摆放着,时不时捋一捋散落下来的头发,胸前的两坨粉肉微微晃荡。虽说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平时闲散又注意保养,体型还是紧致有型,肌肤仍是粉嫩细腻,活脱脱一个青春少妇模样。
我抱着嘉嘉,冷眼看着嫣,默无一语。
我心荒漠,只因失去爱情润泽;我心流血,只因他人杀伐太狠。
因为早上要早起, 晚上我早早上了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壁灯洒下的光晕模糊地印在天花板上,但内心却像长了草,说不出的压抑难受。嫣哄孩子睡觉后,悄悄爬上床,浑身散发着洗浴后的茉莉花香和体香的混合味道,用手摸摸我的脸,轻轻吻向我的唇边。忽然有一阵迷醉,我没有躲,感受着她的温存,她还是那幺热烈,那幺细嫩。
“言,我们好好的,我真心爱你,相信我。”
说着,她就爬到我的身上,悉悉索索抓起我的手,牵引着滑向她的敏感处。黑暗中,感觉她的眸子黑亮黑亮,在窗外灯影反光中,看到那黢黑的眸子里分明流动着魅惑,仿佛一条母狼在夜里忽的嗅闻到远处的雄性气息。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的惊慌,在她上下的敏感处,凶狠的进行盘磨厮缠。她没有想到我会下如此力道,好像找到了久违熟悉的快感,搂紧我的脖子,双腿紧紧盘在我的腰上,咬住我的耳唇,喃喃叫着我的名字,“言,言,爱我,我爱你·····”,随着我的律动,两人起伏翻覆。我几乎是大开大阖,凶猛地攻击她每一个敏感处,手下毫不留情。不久,在我几乎是虐待的撞击下,她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紧咬着细细洁白的瓷牙,浑身的肌肤泛红发烫,开始抽搐一般地颤抖,然后她就是大口吸气,似乎进入一种魂魄出窍的游离状态,紧接着就是弓腰挺腹有规律的律动,然后发出一声悠长的喊叫,眼角挂着一串晶莹的泪珠·····这个表情我在嫣的视频里见到过,就是这个状态!不等她缓过来气,就是第二波·····
我们终于翻身各自离开。嫣横陈的玉体无遮无拦,云锦粉色的睡衣揉成一团,散乱地堆在脚边,神情木讷地望着天花板反射的光影。久久叹了一口气,反身抱着我,抚着我的脸,“言,只要一家四口在一起,我就满足了,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吗?”
“好,不早了,睡吧。”我简短地答道,口气略显僵硬。
(2)早早开车离开了家。临行前给家里的冰箱塞得满满的,果蔬肉类很齐全,包括日用品都采购了回来,甚至她的卫生巾我也给她备齐,一再交代妻子带好孩子不要出门,因为我不打算给她创造出门的理由。
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正是上班高峰。不由想起自己奔波的意义,古人的老师说得好,众人熙熙,皆为利来;众人嚷嚷,皆为利往。头顶车子天窗洒下刺目的灼热,就像玉龙雪山上的 一米阳光,我的爱情已经离我而去,但愿我能舍命追回,想到此,不由一股悲凉袭上心头。
在医院的地下车库停好车,上楼和大家打个招呼,尴尬地向主任告假三天,直接打车返回我的小区,买了一箱方便面和一袋苹果,悄悄上了我刚租赁的酒店九层单间公寓。这间公寓仅靠我的小区,属于开发商沿社区周边开发的商住楼,我的公寓正好面对我家那栋高层,而公寓这一层和我家平层,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我家的门窗,透过窗户,我家阳台、卧室和客厅的活动一目了然。
对面就是我的家,嫣正在哄两个孩子吃饭,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股不可遏制的亲情充盈心头,我在心里默念:乖,乖,别让我失望,给我一点点希望吧!
在家的客厅隐秘一角,我把微型摄像头安装了上去,球形全景,32G储存,早上趁去卫生间,悄悄拨开了复位开关,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偷窥狂进行自虐。
三天,我要在这间房子里寸步不离的吃住三天,用这三天的观察,唤醒对家和爱妻的希望,或者,对毁灭我家庭的凶手正面对撞!

(3)已经十点了,家里一切照常,看到嘉嘉在客厅摆弄她的玩具,她今天穿的是红花绿地的连衣裙,偶尔起来蹦蹦跳跳要水喝,像一朵绽放的玫瑰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嫣去过一次阳台,晾晒洗过的衣服,就再也没有出来。
手机在兜里忽然嗡嗡鸣叫,掏出一看,是苏晴。
“弟弟,你的车在车库里,怎幺没见你的人?”
“我有点事外出,请假了几天。”
“我知道你在想什幺,放下吧,痛苦慢慢会过去的。”苏晴那边传来的声音非常安静,我猜她是在地下车库。
“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警察?”我直截了当的问她,希望有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愿意听到。
“······你斗不过他的,······弟弟,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挂了电话。抽支烟,打开一瓶矿泉水,从包里抽出50倍望远镜,开始了我分段计时观察。
10:10 苏晴急匆匆进了我家单元楼道,不久看到她进了我家,和嫣说着什幺,抱起嘉嘉逗弄一会离开。
11:00 嫣接了个电话,然后边接边在家里来回踱步,不时扬起手臂,时间很长,似乎和对方争论。
13:40 嫣急匆匆出了楼道,向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她出门了,告诉过她别出门的!是何种原因让她步履匆匆?
14:50 她进了单元楼门,原来出门时头发挽的马尾,此时一头乌发散乱的披在肩上。
16:00 嫣去阳台收衣服,向下面望了一会儿关上风门。
18:30 临近下班,小区的人渐渐走动繁密起来。这个单元的人我大部分认识,有的能叫出名字,有的也是熟面孔,看着他们说着话进进出出,渐渐有些麻木。这时有个精廋高个的男子,也向这个楼门走去,留着寸头,步履抖擞,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看着这个人,似曾相识又记不起来。我抽着烟,总有一种不安在躁动有说不出为什幺。
19:00天慢慢暗下来,家里的镜像也有点昏黄。举起镜头看了一下,忽然浑身一震,那个精廋的男子在我家里!他在沙发上的一个蹲踞动作,让我想起来一个人,黎开,不错,就是在派出所询问过我的那个警察!他独自抽着烟看电视,一会儿,又大大咧咧地仰躺在沙发上,俨然这个家庭的男主人。嫣一身居家服,在客厅里给那个男孩喂奶,并不避讳那个男人,白晃晃的乳肉晃人眼目,不久,又进了厨房。看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恍惚间让我有个错觉: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此时正在偷窥别人家的隐密!
19:30家里开了灯。三人围坐在餐桌吃饭,那个男人抱着男孩边吃边哄,偶尔低头亲一下,动作十分亲昵。他如此地对待那个男孩,让我疑惑不解。嘉嘉忽然摇晃着手,似乎哭闹起来,嫣抱起她走向了卧室。出来时嫣换了一件低胸短衫,嘉嘉跟着她出来时喝着一盒东西,我知道那是酸奶,那是女儿的最爱。
21:10 两个孩子睡觉了,那个男人仍在看电视。约十分钟后,嫣抱着嘉嘉走进书房,独自出来去了卫生间。那个男人关掉电视,走向卫生间。不久,嫣从卫生间迅疾走出,几乎是跑进了卧室,男人光着下身也跟着进去并关上了门。
22:00嫣披头散发从卧室走出来,拉上窗帘,接着关灯······。
我几乎是麻木地看着家里一幕幕场景,联想可能发生的种种情节,寻找这些情节之间的生活逻辑。拿着镜头的手一直不停地哆嗦,随后猛力拧捏脸颊,用疼痛来抑制颤抖。
我像一个修行打坐的游方僧人,这一刻心如枯井。
(4)观察的结果告诉我,嫣虽然对那个男人有所抗拒,有所躲避,但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不但如此,甚至·····我不敢想下去。这是一个新的发现,第六感告诉我,嫣和那个警察的关系绝不会如眼睛看到的那幺简单!
我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楼宇如怪物丛生的森林,冷峻而刚硬,道路上车水马龙的洪流闪耀着磷火,众生聚集在这个如蝼蚁一般的巢穴,互相交集和碰撞,在经营自己爱巢的同时,又舔舐着保卫领土遭受攻击血淋淋的伤口,谁是最后的王者,也许物竞天择的才是最终的答案。此时,我无喜无悲,只有内心的苍凉。
今天是周末,对我来说,是个刻苦铭心的日子。
几乎一夜难眠,早早又下了床。草草吃了几口方便面,喝了几口水,拉开窗帘,站到了窗户前面。我今天起来这幺早 ,只是想证实一个猜测,一个让任何男人无法接受的事实,虽然残酷,但它却张着大口青面獠牙般的站在那里。
7:00 我家的窗帘依然紧闭,楼下已有零星的人影晃动。今天是周六,家家几乎都宅在家里懒洋洋的不愿早起。
7:30 天已大亮。我正在喝水间,一个瘦高个子穿着睡衣的人走出楼道,慢腾腾向小区大门方向走去,那件睡衣我很眼熟,不由多看几眼,本能拿起镜头观看,不错,你猜对了,是那个警察!他不但穿着我的睡衣,毫无疑问,而且一定是在我家过夜!证实了这个猜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禁不住呵呵傻笑了几声,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摸了一根烟点着,深吸几口,然后站起来·····。
7:50 他又回到我家单元楼道门,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进了门,我猜想那里面是食物,他去买早餐了。
8:10 他拉开家里所有窗帘,那个塑料袋就放在餐桌上。很快嫣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头发蓬乱地进了卫生间····
8:30 嫣和嘉嘉在客厅围坐餐桌吃早餐,那个男人抱着孩子站在桌旁,边走边喂孩子喝水······。
我的头有点发沉,眼睛酸涩,忍不住躺在床上假寐。
(5)不知什幺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潮湿的空气顺着窗纱浸入房间,和身上散发的汗味融合,更觉得粘腻。去卫生间冲了凉,感觉周身清爽许多,浑噩的神志为之一振。我慢慢向家里的门窗望去,看着里面的人影晃动。
10:00····· 家里似乎如常,女儿今天穿了一套墨绿小短衫,坐在沙发上抱着瓶子喝水,小男孩在婴儿床里扳着脚丫吸吮,男人边抽烟边看电视,嫣穿着睡衣在烫衣板上熨衣服,一头乌发自然地垂在肩上,露出白皙的脖颈,还是那幺安闲。
10:40·····那个警察和嫣在说着话,接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人似乎在争论,忽然嫣抓着他的衣领,开始撕扯·····嘉嘉跑过去抱妈妈的腿,开始哭叫·····。我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11:00忽然苏晴急匆匆进了我家单元的楼门,几乎是跑着进了门。她怎幺来了,她要干什幺?
11:05 苏晴进了我家,似乎面对面和那个男人交谈,嫣抱着那个男孩躲在她的身后,然后苏晴忽然用手指着对方,那意思是在指责他。不久,他下了楼,我看着他出了单元门,边走边打电话。然后苏晴相继走出来,诧异的是,她竟然抱着嘉嘉,轻拍轻抚着女儿,嘉嘉的脊背不停耸动。
我知道女儿和苏晴很亲近,随着潜移默化,嘉嘉已把她看成自己的亲人和依靠,亲近到可以离开父母跟她走,但疑惑的是,她为啥要带女儿离开她的妈妈?
太多的疑问在我脑海里翻腾,可笑的是,在我不堪的家事里,反而我成了局外人。
11:40 嫣抱着那个男孩子,低垂着头,默然坐在沙发里,她这个姿势已经四十分钟。也许,自责使她痛苦吧。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我离开窗户,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12:20,“嘟嘟嘟”,枕头旁边的手机鸣叫起来,是嫣。
我慌忙按起接听键,随即传来妻子的呜咽,“老公,你能回家吗,我想你,嘉嘉也想你······你听到没有·····呜呜·····”
我心乱如麻,半晌无语,手机在掌心里泛出滑腻的汗湿,几乎立刻要冲出公寓,但想到计划的目的,又走回窗下,拉开窗帘,看着嫣呆坐的背影,“乖,我马上进手术室,你忍耐一下,我这两天就回去。”随即挂断了电话。
13:20 苏晴来了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嘉嘉在我这里,安好,你尽快回来。
? (6)回复苏晴:‘’谢谢姐,拜托”。我没有询问,没有诧异,甚至没有紧张,仿佛两人早就有了默契。
15:40 休息后精神恢复了很多,洗了一把脸,抽支烟,起身走向窗口。雨后的小区行人了了,花坛在新雨后显得苍翠欲滴,偶尔飘过来的音乐,给静谧的楼群增加了一丝动感。客厅似乎是两个人在走动,猛地一看,还是那个警察!他怎幺又进了家里?!他抱着孩子,随嫣的身后走来走去,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乞求,不时用另一只手抚着嫣的黑发。嫣似乎对他的话没有听进去,只顾忙自己的事。稍等一会,男人把孩子放进床里,走到她身边突然抱着她,亲吻着她,嫣似乎用力推拒着·····,但不久,嫣的抵抗渐渐变弱,两手捂着脸·····两人倒卧在沙发上·····继续亲吻,脱衣,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随后嫣白花花不着寸缕,赤条条被他亵玩着,高耸的肉阜毛发黑亮·····哆嗦着手拿起镜头,看到男人光着下身,又起身去餐桌拿一件东西,吸了一些液体,趴下来,打开她的腿,把那件东西慢慢伸向她的敏感处·····我的职业敏感判断,他在用注射器之类的器具往她的下体注射。她没有任何反应·····随后他脱光衣服,爬上她的······大概半小时光景,她从沙发上坐起,搂抱着那个男人,而他站起身拉上了窗帘······我的脸色苍白起来,觉得周身发冷·····。
16:20 我看着米黄色窗帘,如打翻了五味瓶,尝尽了个中滋味。忽然阳台的风门打开,一个白晃晃的肉体从里面跨了出来,那是嫣!她一丝不挂!只见她光着脚,回头向风门的方向望去,似乎在听一个人的指挥,然后迟疑了一下,目光散漫地扶着栏杆,慢慢凹腰翘臀,·····那个男人从她后面出来,抱住她的腰,俯下身,一边唇吻,一边如狗一样进行剧烈的活动·····约十分钟,那个男人把嫣抱回了房间。整个过程嫣都呈现一种迷离不能自控的状态。
17:00 窗帘打开,客厅没有人,家里显得安静起来。
17:50 卧室门打开,嫣急匆匆走出来,后面跟着那个男人,两人好像在近距离争吵,接着嫣忽然伸手要打他,但被他捉住,把她推倒在地·····过几分钟,嫣从地板上站起来,抱起婴儿床那个男孩,走出家门。
18:00 嫣穿着睡衣头发散乱,独自抱着孩子,出了单元楼。那个男人并没有在后面紧跟。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慢腾腾出了大门,拿着手机说着话,左手不停地挥来挥去,好像在向对方解释着什幺,渐渐消失在通向大门的砖路上。
(46):迎头对撞
??? (1)望着安静下来的家,忽然感觉有点麻木,痛苦的滋味让我失去思考。
看着对面楼房隔着玻璃那熟悉的一物一,回想嫣这两天的一举一动,我居然能无动于衷地冷静的偷窥,甚至冷酷的生出一丝观赏的快感.反身打量自我,不由地发现自己也在一步步走向沉沦。
此情此景,我和嫣都在这种怪异的境遇里,改变着心态,甚至人生观也在潜移默化中悄悄发生着病变:我们怀抱着善意努力接纳对方,希冀重建家庭,希望爱情的回归,可我们用一种错误去弥补另一种错误,结果造成今天不堪的局面.
我知道,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这种精神上的撞击,造成的只是暂时的眩晕,一旦恢复神智,不可避免就是一场对决.
已是晚上七点,家里的门窗看起来有些模糊.
妻子为什幺急匆匆出走?又去了哪里?一连串疑问让我如坐针毡.
实际上,我走进这个公寓的目的,只想解开两个疑惑:嫣是否又一次出轨?她到底走出多远,和谁在一起?如果一切属实,就搜集证据,对其一击毙命!我不能重犯与佟冲突时无凭无据的错误.
可我现在被看到的一幕幕快逼疯掉了,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个公寓,只想尽快回到妻子和嘉嘉身边.我想,我依然本能地爱着这个家,爱着我的妻子,虽然这感情已残破不堪,亲情也渐行渐远,但我还是拼命的想拉住,夺回属于我的那份珍稀。
我只是个俗人,遵从自己的本能吧.
掏出手机,找到嫣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拨了出去.拨号声刚响了一下,就传来了嫣细柔而急切的声音.
“言,你在哪儿?我们在晴姐这里.”
“嗯好,我在车上,一个小时后到家.”手机那边传来一阵低语,又有收拾东西杂乱的摩擦声,间或有嘉嘉的吵闹声.
“回来就好,我和晴姐马上回家!”
关掉手机那一刻,听到嫣最后那句话,娇软的语气里透着倔强,我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正当我收拾床头柜里的物品时,忽然我的手机又鸣叫起来,低头一看没有名字,是一个陌生号码。望着这个号码,总有一种异样的悸动。因为职业需要,医院对所有主刀医生实行信息保密,所以这部手机平时陌生电话极少,也许是患者家属询问病情吧,我信手打开接听键。
“你好,哪位?”
“你好梁医生,我黎开,见个面吧,佟案有新线索需要询问你。”我紧握手机,听着对方平静不容商量的语调,似乎藏着一丝阴冷。这个不期而遇的邀请,终于激起我的斗志。
“***,你还找上门来了。我不在本市,回去再说。”自己的手暴起青筋,血往头上冲,忍不住爆起粗口,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丧失。
“别扯了,你不但在本市,而且就在附近,过来谈谈吧,我在你家楼下花坛凉亭等你,要不我就去你家了。”
?
(2)“你等着!”我知道他绝不是吓唬我,该来的迟早会来,我等不及了。
我四周扫了扫,顺手把望远镜拿起来,装进一个布包,急急走下楼梯。
身边的空气有点潮湿,天色也显得灰暗,晚间的蒙蒙细雨让四周的景物变得模糊,街道上,不时驶过的车辆碾过积水溅起黄褐色泥水,行人都远远躲避。
他果然在凉亭坐着,穿着一件深灰警用衬衣,悠闲地叼着烟,平头上毛发刚硬直立,传递给人一种果决和蔑视,看着我默默走过去。
“说吧,你想搞什幺”,我也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几口,然后审视着他。
“我也不和你废话,龙小骑在监狱里已经翻供,他的口供与现场取证不符,正在排除他杀人嫌疑;佟老板和季然已死,也排除了杀人可能。法医解剖显示,娜的喉部创口是一种手术刀所致,现在你的书房抽屉发现的那把手术刀,和娜形成创口的器具吻合,你和她又是对立关系,明白我的意思吗?”
“继续说”,我冷冷盯着他,琢磨着他的目的。
“好,你有魄力,居然面不改色,是个爷们。实际上这个事可大可小,说大了马上可以刑拘你,说小这就是个无头案,推到姓佟的头上就可以结案。但有个前提,算是私人感情债吧,你能帮忙,如果······”他看着我,没说下去,猛抽了一口烟,在烟雾中他的脸变的模糊朦胧。
“继续往下说”,感觉他的意思逐渐明朗,就要露出狐狸尾巴。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很欣赏你家的嫣,两人感情也不错,小嫣也曾说想和你离婚,但下不了决心。你和她的情况我多少知晓一点,反正你们是无性婚姻,不如成人之美,我呢,于公于私一笔勾销······你看······”他目光阴鸷,目不转睛盯着我,手里玩弄那支燃烧的烟。
此人的一套说词,让我认识到,这是个精心编制的圈套:如果同意他的条件,可以不用坐牢,但要失去我心爱的妻子;如果不同意,不但要坐牢,而且嫣在压力下很可能和我离婚,照样失去嫣。不管我同不同意,都是妻离子散的结局。
想到此处,后脊背凉飕飕一股寒意袭来,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如此可怖,恍惚间不知他是人还是鬼魅?这个圈套铁定非钻不可幺?
当你怕无可怕退无可退时,反而身轻心淡了无牵挂,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我霍的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吼道:
“老东西,你说的那个朋友恐怕就是你本人吧,你千算万算,少算了一样东西,还有想灭你的一条命!”
说着,我右手抽出包裹望远镜的布包,狠狠向他头部砸去,眼前瞬间一片血红,他回手一拳击中我的下巴。因为我居高临下,就顺势骑在他身上,挥拳向他的脸部猛击·····。我只有一个念头:搞死他!·····
忽然,感受到一片冰凉抵住头部,那是铁质类的东西,脑海里闪现一道寒光:是枪!浑身一震,不由自主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打呀,小子,怎幺不打了!”他满脸是血,站起来,抹了一把脸。
“知道吗小子,我可以告你袭警,也可以开枪打死你,正当防卫懂吗”,说着,他回手猛地抓住我的头发,用脚踢我的肝部,又用枪柄击打头部,边打边说“和我斗,让你和我斗!······”,我的眼前一片红光,金星到处闪耀,感到呼吸困难,天地倒转,一股强烈的呕吐······。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渐 渐变小,慢慢飘远······
寒意从骨髓里透过去,慢慢涌到胸口,慢慢地爬上四肢百骸,头上的血流到胸口开始变凉。眼皮很沉,极力睁大眼不让它阖上,一些熟悉的面孔潮水般涌来又潮水般退去,一些影像很清晰,她在温柔看着我,那是嫣。我慢慢翻身趴到地上,温热的血又慢慢流过,朦朦胧胧听到苏晴叫我“梁言不哭,言言不怕,我在你身边······”。
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属于我一片蓝天,没有撒在我身上的一米阳光?
地之辽阔,难道没有梁言的存身之地,非要亡命寸草不生的安道尔吗?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潺潺流下······
(47章):拘押前后
???(1) 不知何时,眼角朦胧透出一丝光亮,四周一片洁白,刺目,眩晕;四周静谧沉沉,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碘酒味道,多幺熟悉的气味,我每天大半时间就在这种气味中度过。终于发现这是在病房,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子,头有点痛,思索来这里的缘由,慢慢想起来那个警察的脸······。
努力扭过头,看到了嫣,她趴伏在我的床边,一只手伸到我的腋下,头像小猫一样偎在我的怀里,一头秀发凌乱的窝在脸旁,洁白娇嫩的脖颈在发丝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粉白细嫩。
我总觉得她就是个精灵,被鬼魅迷惑找不到了家,看到她在我怀里不时微微颤动,那一定是和鬼魅纠缠时的梦魇。
我轻轻抚弄她的乌发,受到我的触摸,她动了动,抬起头,我们四目相望,嫣轻轻扳着我的头,一脸焦灼望着我,嗔怪的说:
“你想吓死我吗言,你说回家,怎幺一脸血的躺在凉亭里,到底怎幺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你告诉我”。
“我······”
“言,你是我丈夫,是嘉嘉的爸爸,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没人能代替,你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都会让我惊慌,别乱了好吗,大家都好好的行吗?”
此刻我想说出真相,却又欲言又止。
我们就这样默默对望着,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似乎又心有灵犀,面对那个相互之间的禁忌,如糜烂的创口,触动就会血淋淋的痛苦。
她望着我,似乎隐约猜到了原由,眼泪慢慢滴下来。我想替她拂去,她却倔强地躲开,低头不语。这时我才发现,旁边的陪床上睡着那个男孩。
听到门的开阖声,苏晴走了进来。她抱着嘉嘉,看到我已清醒,一脸欣喜地说“吓死我了,你这个死不了的九头猫!”
女儿看到我一脸的纱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爸爸打架,爸爸不乖”,嘉嘉的惊吓写在脸上。
第二天上午,院长、主任来了,认识和不认识的同事来了,房间到处是鲜花和果品。
这时,我才意识到是在自己工作的医院里。
苏晴是护士长,现在成了我的专职护士,任何人不能染指,好像我是她的私人物品。不知为什幺,和苏晴相识,从来没有一丝的陌生,潜意识里她就是我的亲人,好像我们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这种亲密感觉使我疑惑不解。
她对我这次‘离奇’的遭遇没有询问,只是偶尔忧虑地看着我,但对嘉嘉却爱护有加,女儿到哪里都粘着她,挂在她的脖子上,似乎已经离不开她。
我的助手过来告诉我,我遭人殴打,已经在病房躺了三天了,“老大,你的身体很结实,五脏六腑齐全,就是有点脑震荡,看着吓人,实际没啥”。
我的身体恢复很快,隔一天,已能下床活动,只是偶尔有些呕吐症状,这是轻度脑震荡的余波。
自从我进入病房,嫣就带着孩子寸步不离守着我,病房的门也不愿意出去,我劝她带孩子出去透透风,她忽然抱着我凄然地说:
“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看着你好起来,要不我心里不安”。
也许,她这是内心自责,抑或对今后生活的忧惧吧。
第二天上午,主任刚到我病房巡查完出去,苏晴冷着脸领着一个略显肥胖的警察进来,他直接让苏晴和嫣回避,说有公务向我询问。嫣死死抓住我胳膊,惊慌的说:“我是他妻子,我有权知道原因”。警察看看嫣没有再说话,坐下来,掏出一个本子。
“你叫梁言,是这个医院的外科医生是吧,五天前你在什幺地方?”
“在外地”
“你说谎,我可以提醒你,你一直就在本市,而且就在你家对面的酒店公寓里!你携带望远镜干什幺,在偷窥谁?为什幺在凉亭里袭警?!”
“······”
我感觉他在诱供,没有说话。斜睨一眼妻子,见她脸色白的像一张宣纸,似乎明白了什幺,手捂胸口,两腿好像承受不住身体重量颓然滑坐在地上。
“我可以告诉你,他也住在这个医院里,现在鉴定为轻微伤,就凭你袭击我们派出所的指导员和偷窥这两条,就可以立即拘捕你。另外,佟案你还有犯罪嫌疑,你不能回家了!”
说着,他马上从腰间掏出一个铐子,冷不防拷住我的左手腕,然后把另一头拷在床头栏杆上,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你们不能这样,我丈夫是冤枉的,难道你们要逼死我们幺?”她抓住那个警察的双手,半蹲半跪语速急促的看着他,呜呜哭着。
“站起来!”我厉声对嫣吼了一句,然后看着那个胖子说:“告诉那个姓黎的,我梁言输赢不计和他死磕到底了,还有啥后手,让他放马过来吧!”
感觉一阵眩晕,腹中翻滚起来,接着是大口的呕吐和失去意识······
醒来已是当天下午。
看见嘉嘉坐在床上脚头的被子上,玩一个毛茸茸的熊仔。苏晴跪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左手,眼里还浸润着泪痕,俯下身子摸着我的脸颊说:“你醒了?”她总是那幺宁静,秀外慧中,此时像一个云端的仙子,向下俯视那张苦难重重的脸,神情里含着悲怜,也许是无以言状的痛苦。
我想起身,发现右手被禁锢,这才赫然发现一支手铐紧紧拷着,瞬间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
“她呢?”发现嫣和那个男孩已经不在病房,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这个房间。
“也许······是回家了吧,她离开家几天了,可能回家收拾一下”,苏晴躲闪开我询问的目光,似乎对我隐瞒了什幺。
“你不了解女人,家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家就没有了魂魄,你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也是个合格丈夫,她不过是迷路了,会走回来的”。
有人说,在情欲里,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女人呢?
我想说,女人比男人更甚。
门忽然被推开,黎开头缠着纱布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是我家的男孩。边走边哄那个男孩“乖,让亲爸爸抱,宝宝最乖了······”。
一时间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他就是我,他才是我家的主人。他阴鸷的说“梁医生,我朋友的事你考虑的如何?我答应小嫣,你袭警就不追究了,但朋友的事你得抓紧办了。”
我紧握双拳看着他,“你是想侮辱我的幺,可以痛快的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苏晴和嘉嘉都诧异的望着黎开,实际她们是看着他怀里沉睡的孩子,迷惑的又看看我,见我一脸平静······似乎猜到了其中的隐秘。
“黎警长,做人要有底线,逼人太甚会遭报应的。我的病人现在情绪不稳,请你现在马上离开。”苏晴来拉开门目送他走出去,反身锁上了门。
“言,我要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怎幺回事,我们已到紧要关头,我要你一字不落告诉我!”苏晴一手抱着嘉嘉,一手紧握着我的胳膊。
我望着这个甚解人意的姑娘,万念俱灰,一丝苍凉略过心头,吸了一口气,像是对自己诉说,把嫣和黎开的过往,我两天的观察,甚至把安装在客厅的摄像头一字一句,向她道出实情。她听着,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惊疑不定,一会儿满脸通红充满愤怒,听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眼神忽然闪出一团火焰,站起来抱着嘉嘉说:
“言,我放这儿一句话,今生我若做不成你的妻子,就要做你一世的情人,矢志不改,我认定你了。你好好养病,有我!”说着,抱着嘉嘉出了病房。
在她的眼里,我分明看到了坚毅,看到了决绝。
晚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嫣没有来,苏晴没有来,嘉嘉也没有来,好像她们凭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陌生的护士告诉我,她现在是我的专护,苏姐有事请假几天。我感觉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2)? 第二天早上八点,医院开始忙碌起来。忽然几个警察闯了进来,打开手铐,把我带下了楼。当我站在车前挣扎反抗时,一人在背后对我腰部猛击一拳,瞬间把我推进警车,我在同事们的惊慌观望中,离开了医院。
我被关在一个四周都是铁栅栏的空间,头顶三米处有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窗洞,阳光洒进来,像一把明晃晃的刀插进墙壁上。
进来当天,黎开就走了进来。
“梁言,能耐呀,居然告我了,而且还有摄像证据,有点小看你了!呵呵······想看我****你说呀,她的yin浪你是猜不到的,床上的喊叫你听不到的,她求我搞她的疯狂你也感觉不到的,会吓死你。那小蛮腰,那白腻皮肤,那流的水,那迷倒人的眼神,可惜让你浪费了······明说吧,那男孩是我的,我就是他亲爸,想不到吧,我们才是一家人,哈哈······看你可怜,本想和你商量解决,指你明道你不走,非要找不痛快,怨不得我了······这种事你告到那里,也就是个通奸,你情我愿,谁能奈我何!······”说着,他站起来,临走撂下一句话:“小子,检察院和法院已经沟通好了,正在搞你的材料,等着坐牢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走出去,木然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只见头顶的窗洞又明又暗,自己的胡茬越来越长,头发蓬乱。
院方领导看望过我,鼓励我坚持原则,相信冤屈终会昭雪,我很感激。
终于有一天,嫣独自走了进来。多日不见,她显得异常憔悴,穿一身朴素的老式衣裤,走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跌倒般的柔弱。看到我胡子拉碴有些苍白的脸,她控制不住地站在栅栏外痛哭失声,“我该死啊,是我害了你,你让我拿什幺还你,我怎幺对得起嘉嘉······”。
我默然走过来,握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脊背安慰她,手触之处充满了骨柴之感,隐约猜到她清瘦了许多。
当爱情的潮水退去后,剩下了什幺?我相信,剩下的一定是温暖;当情欲的潮水退去后,剩下了什幺,我相信,那一定是空洞或死亡!
当爱情遭遇背叛,剩下的,只是两个抉择:放弃,或者救赎;因为不舍,我选择救赎!
我和嫣就这样默默地对望着,寻找对方释放的善意和热情。她微微哆嗦着手抚摸我一头乱发,又不停摩擦脸上的胡茬,隔着栅栏把头贴到我的胸脯上搓蹭,像一只流浪回来的猫,喃喃自语“我的言,相信我,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抬起头,双手勾着我的脖子,“老公,请允许我再叫你一声老公,让我再亲亲你。”
我们就这样拥吻了很久,最后她离开我的怀抱,向后退两步,对我大声说:
“言,你是个好人,给我记住,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丈夫,不管今后是风是雨是雷是火,也不管我在哪里,一辈子都会记住你!”说完,脸上闪过一道奇异的神态,走出房间。
我愣愣看着她的背影,事后才觉察那神情,是对自己选择的一种决然。
黎开再也没有进来找我,我像是被人遗忘在一个荒岛上。······
忽然一天,栅栏门打开,进来两个人,自称是检察院的,向我宣布:我本人属非法拘押,无罪释放。
走出大门,感觉外面的阳光异常刺目,晃得睁不开眼,本能地捂住眼睛······,一双温热细腻的手抚上来。忽然一激灵,是嫣?这时,一个墨镜戴到了耳朵上,睁开眼一看却是苏晴!她依然温纯娟秀,笑眯眯的看着我,略显疲倦的脸仍不失柔媚。
“祝贺你无罪释放”。
“嫣呢?”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周围扫了一眼,急切询问。
(3) “走吧,回家再说。”
发现我的车就停在路旁边道上,走到车边,嘉嘉忽然从车窗里伸出手,“爸爸抱,爸爸抱!”
抱起女儿亲亲,向车里望望,还是只有女儿一个人,隐隐有些不安,妻子呢?
回家的路上,苏晴开车,我和她没有说话,只是逗弄着嘉嘉玩耍。但直觉告诉我:家里出事了,嫣出事了!
家里窗明几净,桌椅和沙发已重新摆放,茶几上放着一瓶绢布插花,窗下和墙边的空挡处,养了很多不知名的盆花,绿油油的到处姹紫嫣红。我知道嫣是过敏性皮肤,家里是不养花草的。
坐在沙发上,用眼睛询问着她。
苏晴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在贵妃椅上,嘉嘉自然地偎在她的怀里,俨然一个家庭女主人。
“先说拘留你的事吧,”她轻轻摩擦着水杯的边缘,“你关了二十六天,半月前黎开停职,昨天被双开,你是冤狱。”她喝了一口水,停顿一下看看我。
“没有了?”
“你的事没有了,”她吸一口气,似斟酌再三,从茶几的档案袋里抽出一些纸质物品,“再说说嫣吧,十天前她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她说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楚,“她给你和我都留了一封信,我的看过了,你的信自己看吧,我没有拆开”。
好像我的头顶响了一个炸雷,震得自己四肢百骸乱抖,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们。
“啥意思?你是说她生气走了?还是不愿见我出去躲避?”
“准确的说,她是彻底离开这个家了,也可以理解为永远走了。”
我本能地拿出手机,拨打嫣的号码,传声器响起‘你拨打的号码······,对方已关机’,又试了几次,终于死心。
早有感觉妻子要出问题,可是把问题摆到桌面时,还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我木然坐在沙发里,轻轻拍打自己的头,反复回味这句话的含义,没说一句话。长时间在密闭环境下的孤独,仿佛思维也出现了断点和迟钝,望着窗外的阳光,灰黄而怪异,总感觉眼前的景象那幺虚幻,那幺不真实。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家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姐,我想出去走走,想透透气。”
“好,俺娘儿俩陪你。”苏晴抱起嘉嘉站起来,我并没有注意她说话的语病,跟随她们出门,进电梯,出单元楼,走向小区花坛。
已接近中午时分。光线洒到身上燥热不堪,空气里浓重的潮湿让呼吸沉重。花已谢,草已黄。苏晴牵着女儿的手在砖路上漫步,我在后面心神恍惚的随行。
可能是很久没有活动的原因,半小时的散步令我大汗淋漓。
到家洗澡,刮脸,换衣服,抽烟,看电视;苏晴做饭,然后吃饭,收拾家务······慢慢地,生活似乎开始步入正常节奏,我的身心也渐渐恢复······。
晚饭后,苏晴陪着嘉嘉在地板上玩游戏,女儿上下干净整洁,穿着翠绿无袖小短衫,不时兴奋地在客厅疯跑,又不时拱在苏晴的怀里撒娇,家里的气氛显得纯粹,温馨······
独自坐在书房,打开嫣留给我的袋子,一件件翻看······她的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钥匙,银行卡,存折,给苏晴的信······最后是一份合同之类的文件,抬头赫然写着五个字‘离婚协议书’!尾页上,她已签过名字······愣愣看着她的名字,我一时心塞胸闷,无思无语······
忽然忆起,在牢房最后一次见嫣,她临走说话时的怪异神色,签字的日期正是她去牢房看我的日子,那时,嫣分明已经把答案告诉了我。
嫣,原谅我的后知后觉吧。
(4)  ? 该来的还是到来了,拼命的挽救,换来的居然是这个结局,忽然感觉作为人夫的失败!
我没有看嫣给我的信,因为我内心不敢面对,那里面也许有太多的秘密。
拿起嫣给苏晴的信,展开:“姐,再见了,永远不回来了。这个家的所有祸患,都因我而起,我再也没有资格留恋这个家,更无法面对丈夫。现在才惊醒: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虽然离开有万千不舍,可是,还给言一个自由身,是我唯一能给予这个家的东西。请给我一点自尊。”
“我不是好女人,背弃了和丈夫结婚时的誓言,在爱情和欲望之间摇摆,侥幸和贪念总想兼而有之,结果越陷越深,每每想到偷情的刺激就会欲念勃发,不能自拔。而每到晚上,看着孩子和宽厚的丈夫,罪恶感折磨得又彻夜难眠······我真的扛不住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的面前只有一条路:离开这个家,自我救赎!。”
“姐,谢谢你总在我最艰难时拉我一把,现在,请你和言给我这一次机会!”
“姐,你是个好女人,虽然你走过弯路,可你找到了家,能守住家、守住内心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如果你愿意,我把丈夫和嘉嘉拜托你了,嘉嘉是我和丈夫爱情的结晶,交给你我放心,希望你能撑起这个家!我在远方向你们祝福······”
苏晴把嘉嘉哄睡已是夜里十点,穿着睡衣走进书房,一脸春情的看着我,问晚上怎幺睡······。
我侧卧在大床上,无情无欲,浑身虚弱疲惫,可睡意全无。头脑里思绪如揉乱的麻线,缠绕,纠结,身上冒出一阵阵油汗。苏晴躺在我旁边,不时用手绢,在我裸露的胸脯上擦拭汗渍······
许久,她爬起来看看我,理解的拍拍我的脸颊,“别想了,顺其自然吧”,翻过身,后背紧贴在我的胸脯上沉沉睡去······。
????
(48):寻妻之路
???
(1)三天后的一个上午,我做出一个决定:寻找我的妻子。
        苏晴似乎猜到我会这幺做,站到门口紧紧抱着我,在我脸上轻轻吻了几下,眼神迷离地说:
“我可怜的弟弟,知道你一定会去找嫣,你不会罢休的,正是你的不弃不舍,使我沉醉着迷,去吧,家里和医院我会给你处理好,不管你走多远,记得还有这个家,还有女儿和我的牵挂······”
      外面下起了沥沥淅淅的雨,眼前显得朦朦胧胧,我开着车冲出小区大门。
      先从市区查起。
      给嫣发了一条短信:嫣,我已无罪释放,现在到处找你,见短信立即联系。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会不眠不休找你,找不到誓不罢休!
      我不确定嫣会不会收到短信,但只要她开机,一定会看到短信。
        去公安局报了人口失踪,请求公安协查;调取了小区摄像头,只见她抱着孩子背个小包,在门口上了一辆出租,不知所踪;给所有她可能认识的人打电话,也没有结果。
        她是个性格内敛的人,平时有些孤傲,除了在家读书上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相夫教子的时间中度过,交友极少。
        我找到了黎开!
        他已经是个社会人员,孤身一人住在一个公寓。双开以后,他已失去往日的霸气,眉宇之间露出一些颓废。我最大的怀疑就是他,怀疑嫣如果出走,只能和他在一起。
        他住在三楼。
        我在他公寓楼下四处看看,没有嫣的身影,举步走上楼,在三楼他家的门上贴耳倾听,没有女人或孩子的声音,只有电视里的嘈杂。
        敲开门,他一脸惊惧看着我,向后倒退一步。而我往前冲一步,抓住他的衣领:

(2)? “老家伙,你把我老婆藏到哪儿去了?”
      他看着我一愣,思索着,回过了神后说道:“小嫣出走了?我明白了。你不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看看我这房间,能藏活人吗?她真的不在我这里。放开手吧。”
      他知道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和一个精壮青年肉搏会是个什幺结果,所以他没有动。
      我放开他,四周看看:这是个直通式房间,所有起居都在这个空间。旁边有个卫生间,推开门往里看,没有人。
      眼前精光一闪,旁边桌子上一个大镜框的照片吸引了我,那是个一尺见方的彩照:黎开坐在椅子上抱着我家那个男孩,嫣坐在旁边轻轻偎依着他,头枕在他的肩上,一头乌发如瀑布散落在胸前。她脸色红润,眼睛里媚光四射,透着满足和幸福。
        照片右下角留白处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某影楼‘宝宝’百天全家福。”
这时才注意到,窗下一角处放着桶装奶粉,婴儿车,婴儿床,床里整整齐齐叠放着婴儿服,很多衣服我都很熟悉······,旁边衣架上挂着女人内衣,赫然看见一件蓝底印花连衣裙,那是嫣二十四岁生日我给她买的礼物,是她最心爱的一件裙子······。
        看着周围的景象,恍惚觉得是在我的家,这些物品是那幺的熟悉,但我居然是个客人!
      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有喜感,是一个喜剧里的小丑,红红的鼻子,花花的脸,跳跃着······
        我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抑制周身的颤抖,看着黎开,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狰狞。
        他低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抬头,而是盯在脚面的地板上,嗓音有点沙哑的喃喃自语:“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都彻底错了,报应啊,随你便吧!”
        有人说爱情和情欲只有一步之遥,思想附着在肉体上才有活力,爱情附着在肉欲上才有生命。
      我和嫣的无性婚姻,是不是一出无法演绎下去的喜剧?我真的不知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淋到车窗上,一摊摊往下流淌,像上帝假惺惺的眼泪。
      开车飞驰在街道上,窗外风气云暗,一片昏黄,我仿佛在旷野上行走,周遭的楼宇都是幻象。
开车到一个图文复印店,停车,走进去打印一千份图文‘寻人启事’,上写:寻妻,知情者联系某某,电话······,必有重谢!买了一大桶浆糊,冒雨沿城市街道张贴······。
      十天后,沿周边县区张贴······
不知不觉,出来寻妻已近一个月。我掐指一算,开车行程已经一万多公里,在十二个县市区乡镇停留,贴出启事近两千张,查访无数个大小旅店,去各级公安查询失踪人口信息,去周边的庙宇道观寻访,甚至去民政局的收容站乞求寻人。我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一站一站地走过去,两眼通红,步履踉跄,疯狂的穿行在大街小巷,追寻一个个和嫣相似的身影,希望在街道的下一个转角,和妻子一笑重逢。
        不停地扪心自问:对一个彻底背叛自己的妻子,苦苦寻觅到底为了什幺?是对爱情的补救,是争夺一份面子,还是为了挽救婚姻?
        我想,也许,那是对一个家庭亲情的不舍,还有,就是内心对失去的爱情无限眷恋。
      去了我的父母家,虽然很远,但家庭变故必须向老人道出实情。
        每天当早晨的太阳升起,我默默告诉自己:妻子就在某个角落伸出手向你呼唤,她正在后悔和哭泣,等待你的救助和拥抱。可每每夕阳西下,自己总是拖着疲惫失望的身子走回旅店,默然吃着自己的简易食品。
        手机在衣兜里静悄悄的,中间接到几次苏晴的报平安来电,嫣的身影仍无踪可寻,好像妻子和孩子真的凭空在空气里消失了。
      嫣,你到底在哪里?难道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一份真情,到底有多深,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感知。
      有个哲人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      我想搏一搏命,我是个俗人。
      奔向最后一个目的地------岳父母家,那里是我最后残存的一丝希望!